久远劫前,有一位护念众生、慈悲为众的萨波达国王,平日广行布施善法,凡是百姓有所需求,总能体察民情,悉心倾听,应愿供给,从不吝惜。
一日,帝释天王的天寿即将终了,心中愁闷不乐。天龙鬼神见状,不约而同地来询问:“天王!您为什么如此面带愁容?”帝释天回答说:“我的生命将尽,死亡征兆已经出现。如今佛法已经落没,恐怕再也没有仁慈的大菩萨住世,我不知往后将归向何处,所以心中发愁!”
天龙鬼神都说:“人世间有一位萨波达王,平日广修菩萨道法,持戒完满,德行高远,慈愍众生,恩泽惠及有情,福德隆盛,不久之后就会成佛,您若归投于他,必能长养法身、断诸疑虑!”
帝释天为试探萨波达王,因此命令边境护守王将毗首羯磨:“今天我想测试萨波达王是否真的慈悲为怀、愍念众生,乃至是不是如实修行菩萨道。请你化身为鸽,我将变作大鹰,急追在后,追到萨波达王座前,你所化的鸽子佯装出畏惧惶恐的表情,苦苦哀求国王给予保护,如果萨波达王确实心怀仁慈,必会接受你的归投,这样便可快速辨别真假。”
于是,毗首羯磨就化作一只鸽,帝释天则变成一只大鹰,凶勐地紧追在鸽子后方。鸽子一路亡命,飞到萨波达王座前,一见萨波达王,就急急钻进国王的腋下,哀求萨波达王,保护它的小命。
几乎同一时间,紧追在后的大鹰也来到殿前,看到千辛万苦就要到手的鸽子被萨波达王保护起来,目露凶光地说:“我数日来饥饿难忍,已经没有一点耐心,你身边的那只鸽子是我觅来的美食,速速归还给我!”
萨波达王见状缓缓答道:“我曾发大愿要救度一切众生、善护一切众生,今日我要救护这只鸽子,岂可归还给你,让你杀害生命,来祭拜五脏六腑以求温饱呢?”
大鹰不甘示弱,反唇相讥:“国王,既然说要救度一切众生,但是今天如果断了我的食物,我同样也活不下去。难道,我就不属于一切众生吗?”
萨波达王语带慈祥地问大鹰:“你需要什么食物来充饥?只要放过鸽子,我一定会尽力满足你的需求!”
“只有刚杀的、热腾腾的肉,我才会吃!”大鹰毫不留情地说。
萨波达王心想:“大鹰要求吃刚杀的热肉,如果我害一以救一,同样不合道理;我既然发大誓愿要救护一切众生,就应该以自身救护众生。”于是萨波达王立即抽刀而出,割下自己身上的一块肉交给老鹰,以此来交换鸽子的性命。
此时大鹰又开口说:“国王,您要平等对待众生,我虽然属于畜生道,也不应当偏颇。您若想用此肉来换取鸽子的性命,是否应该用秤衡量两者的重量,看看是否完全相等?”
萨波达王就叫身边的人拿来秤子,先将鸽子放在一端,再将割下来的肉放在另一端。奇怪的事情发生了,任凭萨波达王割下再多的肉,直到将身上的肉都快要割尽,仍然无法达到秤子另一端鸽子的重量。
这时,萨波达王使尽力气站起身来,想要全身爬上秤盘换取鸽子,却因流血太多、气力不支,跌落在地,失去知觉;苏醒之后,萨波达王自责不已:“为了救度一切众生,我一定要勇敢地站起来,一切众生堕在忧苦大海之中,我发心立誓要救度一切,为什么还如此懈怠迷煳!我现在所受的痛苦,远比众生在地狱中所受的苦要少;如今我有智能、禅定、持戒、精进等善法的功德福报,如果还把这短暂无常的肉身当成痛苦,地狱中心性迷闷、煎熬大苦的众生又当如何?”于是再不顾身肉割尽、血流淌地的痛苦,萨波达王不断发着大愿,一心想要站起,却一次又一次倒地,依然使力挺身,倒了又起,倒了再起!
大鹰看见萨波达王如此,问道:“现在应该后悔了吧?还是放下执念,不要想着救助鸽子。自己的生命最重要,痛在己身,谁能代你受苦!我劝你聪明点,乖乖把鸽子交给我,这样说不定还可以保住一命,继续享受人天福报、当一国之王呢!”
萨波达王毅然回答:“我一点都不会后悔!无始劫来我已丧身无数,却丝毫无益于一切众生,如今愿以此身誓求佛道。”
就这一瞬间,萨波达王有如神助,一鼓作气登上秤盘,两端顿时获得平衡。萨波达王欢喜无比,喊道:“我做到了!我做到了!秤盘终于平衡!鸽子能获救了!”
此时,天地为之震动,大海扬起波涛,枯树绽放出美丽的花朵,天上降下香水雨、香花瓣。天神天女目睹萨波达王舍身救生的善行后,都共同歌诵道:“是真菩萨,必早成佛!”
这时大鹰恢复帝释天的原貌,站在萨波达王面前,问道:“今天你已做了如此难能可贵的事,想要得到什么?”
萨波达王这样回答:“我发心要救护一切众生,不求尊荣快乐,只愿早日悟道成佛。”
“刚才你割损自己的筋肉,痛彻入骨,难道没有丝毫悔意?”
“没有!”
“我看见你身体颤抖、气将尽绝,却依然说不曾后悔,这话有何凭证?”
萨波达王闻言发愿:“我从始至终心中都没有一点悔恨,如我所说一切属实,就让我的身体即刻平复如初!”萨波达王话一说完,身体果真马上恢复原貌,真正圆满了救护一切众生的大悲愿行。
这一刹那,人天同庆,欢喜雀跃,诵扬善行,叹未曾有。
这位萨波达王,就是释迦牟尼佛在往昔修行菩萨道的前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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